就这么思考间,海龟们载着张铭来到东面的海湾,朝着一个巨型溶洞的方向游了过去。

这是一片全新的未知领域,摇曳的海水在黄昏的落日中来回起伏,一浪浪冲撞到龟背上,张铭一手抱着龟脖子,另一手抓着金色电鳗。

五彩的珊瑚盘踞在溶洞的各个角落,一条条不知名的鱼儿穿梭于岩石与海草之间。

如同琉璃般的发光植物点缀着洞穴,将里边照射得如同白昼。

更令张铭感到惊讶的是,在岩壁之上,隐约展现出了一幅幅壁画。

以及……

不知名的文字!

在海底更是有着大片大片被淹没的房屋。

“这是那个已然灭绝了的土著文明,留下的痕迹?”张铭心头浮现出各种猜测,使用出“超凡视力”好奇地端详这些壁画。

“可惜啊,遗迹被这些海洋生物给毁掉了。”

历史的尘埃埋藏得过于厚实,以至于大部分的痕迹都在慢慢地老去。

时光如同一座沙漏,计算着朝代的次序,湮没无足轻重的数据,当一切归于尘土,谁能证明我们曾经来过?

……

大概过了片刻钟,最终的目的地到了。

洞穴之中别有洞天,甚至还有一小片干燥的陆地。

“啊呜。”小白龟高声叫了一下,似乎在说,这就是我们的家哟!

站在超大龟的龟背上,张铭瞪大了眼睛,看到了一座座倒塌了的人工建筑。

以及……

一只……好奇怪的龟啊!

这只龟倒也不大,只是长得有一种神兽的感觉。

它通体白色,龟背上雕刻着玄奥灵动的复杂花纹,星星点点,仿若日月星辰。

“啊呜。”小白龟又叫了一下,似乎在说,这是我爹。

张铭不由得联想到了神话传说中的“河图洛书”。相传三皇五帝时期,在洛水之滨出现一只神龟,载着“河图洛书”让伏羲看到,伏羲受「河图洛书」启发而创造八卦:黑白分阴阳,五行属万物,四象兆风水,天人共相处。

这大白龟到底是不是神龟,张铭并不知晓。

不过从它的血统上看,应该是小白龟的直系亲属。

“小白龟都这么聪明,这老白应该不至于太过于蠢笨,可以交流就成。”

老白看到他以及那一条大鳗鱼后,似乎也显得有些震惊,眼睛眯成了一条线,细细地打量着大鳗鱼的分量。

然后几只龟“啊呜啊呜”地交谈着。

老白龟搞清楚状况后,转身爬进了几乎快要倒塌下来的破庙当中。

这里似乎是龟一族的栖息地,好多龟都趴在这里休息,到处都是“啊呜啊呜”的叫声,简直就是聚众开派对的奇妙圣地。

一股原始部落的气息迎面而来。

这些龟看到人类,一个个都非常好奇的样子,抬着长长的脖子打量着他。

只不过因为不是熟人,再加上胆子小,并没有凑过来。

沿路上张铭还看到了不少龟蛋,一窝窝地堆放在路边,有专门护蛋的龟,在警惕地看他。

“原来龟蛋都在这里,我就说海滩上怎么找不到任何一颗龟蛋。”

对于幼崽的保护,是一个种族进入文明时代的一个重大环节。

倘若一个种族不保护幼崽,又谈何而来的组织能力?

倘若一个物种都是没有社交的独行者,谈何而来的语言与文字?

看到海龟们形成了“保护幼崽”的制度,张铭只能暂时压抑住自己的吃蛋欲望,跟着一起向前走。

最前方的房间金碧辉煌,倒塌了一小半,即便各种苔藓植物爬满了墙壁,可各种黄金白银的神妙装饰,依旧说明这里曾经繁荣过。

墙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画面,好似能够从中听到历史回荡的山歌。

张铭小心翼翼地进入殿堂,揣摩着土著人遗留下的绘画。

这个头上长角的智慧物种并没有发展出科技,他们仍然践行着古老的生活方式,日出而作日入而息。由于他们的长相类似于人类,张铭下随便取了个名字,将其命名为“炎角人”。

“炎角人”与海龟,似乎是共生关系。

在很早很早以前,他们便已经相遇了。

其中一只龟,更是大的离谱!

整张壁画的背景,只是描述出一个小小的轮廓:“炎角人”的整个国度,便建造在这只海龟的龟背上!

“我脚下的孤岛,就是一只死去的龟?这得有多大?”

张铭大受震撼,甚至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荒谬感。

一座山那么大?一个县的面积?

还是一个省那么大?

一个国家那么大?

带着一丝艺术气息的壁画无法还原真实的历史,但不管怎么样,这巨龟实在大的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。

就仿若印度人神话故事中的描述:世界的最底层是一只巨大的龟,它的背上站着四头大象,大象的背上驮着一个奇异的圆形世界,这就是人类所在的世界。

“壁画上的描述不知是真实存在,还是宗教故事,可以信一些,却也不可全信。”

他咽了一口唾沫,耐着性子继续观摩。

壁画完整记录了这一文明的生活习惯,各种稀奇古怪的风俗仪式,从耕种,到陶制,从木匠到铁匠,他们发展出了光辉灿烂的文明。

他们的种族愈发强大,各种飞天遁地的族人曾经征服过好几只超级巨兽。

“这个种族也有超能力者吗?”

张铭有些懵逼地琢磨着,由于壁画缺失的部分比较多,又充满了艺术气息,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。

毕竟这种事情,让考古学家考证个十年八年,发表一百篇论文都不过分的。

他一个理科生在这里纠结半天,也搞不清楚那些瓶瓶罐罐,各种古怪的仪式,到底有什么含义。

然而在壁画的最后,那巨无霸龟居然死了!!

它的尸体开始腐烂,如同蘑菇般的菌落在它体内无穷无尽地滋生。

那壁画的镌刻者,悲愤地刻下了最后的一幅图像:没完没了的大雨,无边无际的云层之中,整个世界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,炎角人迎来了世界末日,铺天盖地的蘑菇从尸体上滋长出来,散发着如同彼岸花般的神奇魔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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