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言确实是在老实帮忙擦药,药膏凉丝丝的,翟知逐渐恢复知觉,放松下来。
药膏的味道和房间里的香气混合在一起,说不出是什么味道,但不难闻。
简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:“翻身。”
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“可以,问多少个都没问题。”简言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,接着又听她说:“一个问题一百块,绝对知无不言。”
翟知……
“你就这么喜欢钱?”
“这是第一个问题吼,我的回答是,喜欢,非常喜欢,钱多好啊,没有钱,你能活着躺在这里?”
翟知青筋暴跳,这个女人总有话让他堵得慌。
“你这房间用的什么香水?”
“不是香水,当地的驱虫药,好闻吧,卖给你,给你一个友情价,一千一瓶,童叟无欺。”
简言一边笑一边说,手上的动作轻柔至极,翟知听到又要钱,没搭话,一直等她擦完药,他赶紧把衣服整理好,坐起来。
“谢谢,钱记账,到时候一起给。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简言应了声,拧开房间里的水龙头,用一个盆接着水洗了手,甩干水分。
翟知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,二话不说往外走,手刚放在门把手上,身后的声音打断他。
“你确定要进雨林了?”
听不出她声音里有什么情绪,就是很普通的在进行询问。
翟知蹙眉,点头:“嗯。”
“队伍都组建好了?翻译,保镖,向导,都有了?”
“一切交给巴布帮我安排,我只管给钱。”
“呵,还真是财大气粗,他给你安排什么人你就敢带什么人啊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翟知转头,眼神疑惑。
巴布不是她哥吗,她这话好像话里有话,这让翟知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看在你在我这儿消费这么多的情况下,告诉你一声,他给你安排的人,都是无足轻重的人,就算是跟你一起死在了雨林里,也丝毫不会可惜。”
简言勾起唇角,上下扫他几眼:“而且岛上有不成文的规定,对待雨林里的土著,要给予充分的尊重,所以只有他们打杀你的份,你要是伤害了他们,你就等着被分尸吧!”
说来说去,进去就是一个死,翟知捏紧了拳头,他来之前就预想了所有可能的后果,但这一趟,他非去不可。
“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“啧,这可说不定哦~巴布没有告诉你,我是近几年唯一从雨林里活着出来的女人吗?我还掌握了和他们交流的方法,我觉得这个向导兼翻译,没有人比我更合适。”
简言坐在床上,左腿叠在右腿上,半侧着身子,一手撑在床沿,轻轻的叩击着,嘴角的笑意自信且张扬。
翟知果然被她的话吸引,往回走了两步,半信半疑地看着她。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?还是凭你不怀好意的心思?”
“当然是凭我们用着同一种语言,就算我骗你,你也能有所察觉,但是他们可就不一样了,就算当着你的面说要弄死你,你也不会知道。”
她这话的确很有道理,翟知犹豫了,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,如果她能一起去,起码有个说话能听懂的人在身边,不管她什么心思,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,对他来说倒也不是事。
他磨了磨后牙槽,又问:“巴布会同意吗?”
“你应该问的不是他同不同意,而是问我愿不愿意跟你一起去,他可没有能力做我的决定。”
简言能这么说,肯定有她的道理,她在这儿和当地人相处融洽,肯定不仅仅因为她貌美会哄人……
“请你加入我的团队,需要什么条件?钱?还有其他的吗?”
进去雨林意味着无尽且预料不到的危险,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,为了钱进去当然是原因之一,但不划算。
“去看看我的朋友,不知道算不算?”
简言看他那懵懵的样子,起身走过去,环着她绕了一圈,手攀住他的脖子,站在他侧后方,用力不大,另一只手划过他的侧脸,听见一声吸气的声音。
“最重要的是,你身上,有我想要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简言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垂,柔荑下移。
翟知突然闷哼一声。
“放开!”
“我带你进雨林,保你平安出来,但是这之后,你得陪我半个月,你知道的,我说的可不是精神上的陪伴哦~”
简言缓缓松开他,又把他往墙上一推,抬起他的下巴。
“这桩生意你我都不亏,不涉感情,如何?”
翟知撇过脸:“你一个女孩子家家,怎么这么无耻。”
“瞧你说的,这怎么能叫无耻呢,人之本性罢了,不是你,也会是别人,不过恰好目前我看上了你……的身体。”
这个女人真的太蛊了,声音轻重缓急被她拿捏得当,进退有度,翟知还是个牡丹,根本招架不住她的蛊惑,忍不住咕噜一声,咽了口唾沫。
“不行,我不喜欢你,换个条件,我可以加钱。”
让他活着从雨林出来,这个承诺太诱人,他虽然签了免责协议,但他只想探险,不想丢命。
“加钱多没意思,我拿着那么多钱,去哪儿找一个跟你一样的男人,嗯?”
简言扣着他的手,搭在自己腰侧:“再有,你当真不想试试……”
她还没说完,被翟知一把推开,他的呼吸急促起来,推门就走。
“太晚了,我要回去休息!”
“噗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简言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,笑出了眼泪,摩挲着自己的下嘴唇,啧啧两声。
“好像确实有点无耻,不过谁管呢,啧。”
翟知回到自己的房间,马上关上门,怕有人闯进来,还把水桶装满水,挡在门后,这样一来只要有人进来他就会惊醒。
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躺下休息,只是迟迟难以入睡,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是简言的样子。
这个晚上他睡得很不安稳,少见地做了从青春期过后就很久不做的梦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,浑身黏糊糊的,很不舒服,翟知岔着腿,叹了声,换了衣物才走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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