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莉同样回望着他，如实回答：“确实打了，打得还不轻。”
一人做事一人当嘛。
“噗嗤”一声，苍洺竟然笑了，冰雪般的容颜随着这声笑变得更有生机。
这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简直是看见了神迹，谁不知道教皇无情无爱，表面温柔，实则冷得彻骨。
然而此刻，他竟然笑了，还是突然的被逗笑，这一幕成了许多人心里永恒铭刻的画面。
“那你觉得过瘾了吗？”苍洺问道。
教堂里的众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，教皇面对犯错的牧师，第一反应竟然是问她过瘾了吗？
不是应该狠狠地责罚她以儆效尤吗？！
这温柔的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？
姜雪莉思索了一下，点点头道：“还可以，只不过打坏了某位军官先生的剑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。”
众人：你过意不去的就只是这个吗？！
苍洺嗯了一声，评判道：“过瘾了就好。”
？？？
教皇这是真的疯了吧？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？
全场只有两个人面色如常，除了苍洺和姜雪莉之外，每个人的表情都像吞了苍蝇一样。
皱起的眉心更像是能直接夹死苍蝇。
“教皇大人……”有人小声地唤了一声，似乎要唤醒苍洺的理智一样。
苍洺正色道：“神殿不是任人揉搓的棋子，她遇到了危险，予以反击，身体力行地保卫了神殿的光荣，是值得夸赞的。”
从苍洺嘴巴里吐出来的所有话，向来都被视作是真理。
那些个原来指责姜雪莉的牧师纷纷倒戈，相互看着点了点头。
“她确实保卫了神殿的尊严。”
“没错，她值得教皇的称赞。”
”如果是我的话，不一定能做的比她更好。
“……”
姜雪莉没想到这帮人竟然真的做到翻脸比翻书还看。
上一秒还在指责自己，下一秒就为自己说话了。
而这一切，只不过源于苍洺的一句话而已。
她心里再一次拉响警报，这么多么可怕的一种操纵人心的力量。
这力量比几十万人军队还要可怕。
苍洺主动站起身，踏下台阶走到了姜雪莉的面前，就在姜雪莉以为他要做些什么的时候，教皇柔了眉眼，轻声提醒到。
“你的裙摆脏了。”
她低头，是刚才那片弄脏的地方。
“去拿一身新的衣服来吧。”苍洺对着旁边的主教说道。
主教闻言，立刻转身去取。
不对劲，这很不对劲。
姜雪莉脸上没有半分被特殊对待之后的喜悦，她望向苍洺的眼神是那样的平静。
“您应该处罚我，因为我确实违反了戒律。”
这也是第一次，有人主动在教皇面前求罚的。
苍洺像是没听见一般，没有半点表示。
等主教将衣服拿过来之后，他亲手拿起衣服，递到了姜雪莉的手上。
“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犯了错，那唯一的错误在于这条脏了的裙子。”
苍洺的面孔精致宛如鲛人，“保持整洁，是牧师的第一职责。”
姜雪莉总算体会到，什么叫睁眼说瞎话了。
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，这人对自己简直偏心偏到了银河系吧？！
她刚才明明看到，有人只是因为没有做到定好的工作量就被苍洺予以重责。而现在，自己犯了神殿中最重的戒律，他定下来的罪就只有裙子脏了这一条而已。
姜雪莉很想真诚地问一句：教皇大人，您头脑还好吧？
智商还健在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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