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!

战争的玄机一触即发。

月城之内,正在疯抢钱财的百姓与赶来的骑兵战做了一团,人杀人,马撞马,百姓之中又有亲人在军中入伍,一见亲人被砍,那些兵士立即红了眼睛,挥刀砍向了自己的战友。

战马嘶嚎,人声哭嚎,到处都是厮杀之声,跑的快了抓了银钱躲回家中,跑的慢的就此成了刀下亡魂,怎一个惨字了得。

李安然不费一兵一卒,只用了些许银钱,便叫整个望月乱成了一锅粥。

见此情形,李安然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,兵者诡道,万物都可化矛,万物都可化盾,攻守之势,千变万化,战争之中,任何人都可能是炮灰。

但身为将领,李安然也是无可奈何,战争便是如此残酷。

城头之上,已经死伤无数,在李安然强大的攻势之下,不少士兵扔掉手里的武器掉头就跑,他们已对齐家人彻底死心,不想再为其卖命。

人命犹如草芥,被李安然的弓箭手一茬一茬的收割。

站在齐言雄身后的兵士越来越少。

怎会如此?

齐言雄披头散发的跪在墙头,心中充满愤怒迷茫。

刚才还与李安然谈笑风生,怎么一转眼杀伐就这么来了,自己以为固若金汤的望月城竟然如此不堪一击。

就在这个时,南边的城门突然打开,守将刘猛冲着齐言雄射了一箭,大喝道:“齐言雄,你这狗贼,我刘猛已经反你,城里的将士听着,是我刘猛兄弟的,不要再给齐家父子卖命,打开城门,放九皇子进城!”

瞬间,齐言雄身边帮着他抵抗的将士又少了一些。

齐言雄猛地抬起头,却发现,南边的城门已经打开,李安然的军队已经疯狂的杀了进去。

刘猛和他的手下不但不阻止,反而在前边带路。

刘猛,你这狗贼!

我杀了你!

齐言雄大吼一声,抄起一把钢刀就要过去和刘猛拼命,刚一起身,嗖,一支羽箭射中了他的肩膀,齐言雄再次哀嚎着跪在地上,眼睁睁看着李安然的兵马涌入城中,从四面八方向着城头扑杀而来。

“少爷,外城破了,快随我躲入内城吧。”

这时,齐言雄耳边响起一声大喝,有人抓住了齐言雄的胳膊,齐言雄抬头一看,见抓住自己的是金甲武卒的将领齐言兵。

“三叔,月城就这么被破了?”

齐言雄裂开大嘴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
“唉,都啥时候了,逃命要紧。”

齐言兵哪里管那么多,拖着齐言雄就走。

“不要管我,我要与月城共存亡,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,逃命去吧。”

齐言雄却在此刻脑子抽风,一把推开齐言兵,抓起一把长矛踉跄着就要和李安然的军队拼命。

竖子!

齐言兵无奈只好一刀把子打在齐言雄的脖子上,直接打晕了齐言雄,然后一只手把这厮夹在咯吱窝,大喝一声:“金甲武卒随我后撤,守在内城门口。”

诺!

正在与崔九业的鬼崔军厮杀的金甲武卒闻言迅速撤离,这样一来,李安然军队的阻力骤然减轻。

李安然的人马长驱直入,开始在望月城里纵横,一边和残余的力量打斗,一边四处高喊:“九皇子令,城中百姓速回家中,九皇子不杀百姓。”

“反抗军士,扔掉兵器自回家中,九皇子既往不咎。”

如此厮杀了一阵子,城中的反抗力量突然慢慢的减少,除了城头被杀死的一千多人,以及巷战中杀死的几百人,望月城七千雄兵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,满地都是丢弃的盔甲与兵器。

烽火之中。

李安然的弓箭手迅速占据城中所有的制高点,李安然就这样带领着军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望月城的大街上。

马踏青石,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。

四周俱静,地上还散落着不少带血的铜钱,以及冰冷的尸体,城中门户紧闭,不少百姓都瑟瑟发抖的趴在门后偷偷瞧着这新入城的军队,不知道这新来的主人会如何对待他们。

李安然勒住了战马停在当街,大声宣布道:“自今日起,望月城免税三年,所有妓籍,贱民身份一律撤销,从新开始清清白白做人,每家每户发白银一两。”

“家有军士者,交出兵器铠甲,视做平民,否则以谋逆论处,格杀勿论!”

简单的一番宣言之外,李安然就带领军队,直接杀向了内城,自有传令兵把李安然的言语传送到望月城的角角落落。

紧接着,又有兵士在每一家的窗台上摆放了一锭银子,然后迅速离去归入李安然的队伍。

而部队的身后,已经是欢呼声震天,民众不再害怕李安然的军队,因为他们真的不杀百姓!

内城门口,齐言雄手持一把青釭剑,披头散发,站在最前边,他的身后是望月仅存的精锐一千金甲武卒以及三百亲兵。

而他面对的是李安然铺天盖地的军队,七千大军,兵种齐全,犹如潮水一般把这一千多的残兵紧紧的包围,恐怖兵威直达每一个人的心底,即便是百炼精兵金甲武卒,此刻握着兵器的手也在微微发抖。

李安然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了齐言雄的面前,淡淡道:“齐言雄,降了吧,看在你还有几分骨气,我不杀你。”

“呸!

我齐言雄身为月城少主,宁死不降!”

齐言雄怒吼道。

话音刚落,一骑飞出,马上之人青甲长刀,正是童虎,咄!

也不废话,童虎一刀砍飞齐言雄的人头便拍马返回了自己的阵营。

热血泼了齐言兵一脸,齐言兵胸中大怒,齐言雄是他小侄子,从小看着长大,竟这样就被杀了。

“李安然,我跟你拼了!”

齐言兵怒吼一声,正要带领武卒和李安然拼命,这时,一个齐言兵的仆人突然慌慌张张的从内城跑了出来,大叫道:“将军,别打了,夫人死了,被齐柴那老狗贼给害死了!”

你说什么!

齐言兵手中的大刀咚的一声落在地上,他反手一把揪住仆人的衣领,眼睛瞪得犹如铜铃,怒吼道:“你胡说什么,齐柴是我堂兄,我在此为他卖命,他为何要杀我的夫人,说,你是不是李安然派来的奸细?”

“老爷千真万确啊,府里的仆人都可以作证!”

小兵吓的眼泪都快下来了,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。

原来刚才齐柴听到望月已破,便带了府库里两马车的黄金以及崔美人,仓皇逃命,但在临走之时,他竟然跑到齐言兵的府上,要带齐言兵的老婆林月氏一起离开。

这林月氏长的也是貌美如花,但是对丈夫忠贞不二,自然不肯,齐柴一怒之下,叫兵士杀了府里的几个下人进行逼迫,这林月氏也是个烈性女子,见状,二话不说,抽出一把宝剑就抹了脖子。

说道这里,仆人已经泪流满面:“老爷,求求你别打了,齐家父子真不值得咱们替他卖命啊!”

苍天啊!

听闻此言,齐言兵眼前一黑,竟然活生生的气晕了过去。

父亲!

金甲武卒中又一少年郎站了出来,一把扶住了齐言兵的腰身,正是齐言兵的儿子,齐彦虎。

看着面色苍白的老父亲,齐彦虎心中痛如刀绞,仰天发出一声痛呼:“所有将士听令,扔掉手中的兵器,打开城门,我齐彦虎,降了!”

哗啦啦,威震陇右的金甲武卒扔掉了手中的武器,齐刷刷的跪在了李安然的面前。

身后城门缓缓打开,内城已近在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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