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富贵,这等美事旁人是想都想不来,我巴不得他莫要过来才好。”
柳叶弯弯,衬得镜中人儿一脸秀气。
我又拾起妆匣里的胭脂花片,覆与唇间,轻轻抿了抿。
然后仔细端详了几眼,甚是满意今日的妆面。
几位小宫女见我起身,忙将赤红色的白狐毛斗笠替我披上。
云枝将一早准备好的汤婆子递给我,用绫罗兜着,暖和又不烫手。
“走吧,去正殿瞧瞧。”
正殿是纪从云的寝居,我只在大婚那日来过这里。
昨夜下了许久的雪,外边铺了厚厚的一层银白。
不过几步路的脚程,我的鞋袜便已被打湿。
好在他殿里的宫人还认得我这么个被冷待的太子妃,慌张地禀告去了。
殿内燃着熏香,陈设简朴。
我不禁悱恻,这人,装,也不装得像一点。
片刻后,纪从云散着衣服从内殿走出来,满脸冷漠。
“太子妃不请自来,实在是有些不知趣。”
我笑着嘲他,“太子殿下莫不是温香软玉在怀便忘了今日是母后生辰,你我要一同去请安才是。”
“哦,那你先去,就跟母后说孤昨夜吹了寒风,身子不适,晚点再去。”
不容我再说话,他起身便要离去。
“太子别忘了把青衣送出宫去。”
我坐在殿里,直至最后一盏茶喝尽。
十六几个月来,京中皆知当朝太子沉迷女色,不再上朝。
自从德阳成婚后,纪从云便日渐颓废。
起初只是经常与各皇子酗酒如命,后来又常常出宫去与王公贵族一起喝花酒,放肆起来的时候还会直接将教坊司里的乐人带回东宫。
直将自己作得声名狼藉。
朝臣群起愤之,纷纷上疏要重立东宫。
圣上被气得不轻,恰逢冬日,一场风寒竟令他缠绵于病榻许久。
只有我知道他都是装的。
打打闹闹十六载,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我罢了。
他这人最重情义,是绝不可能随意玩弄女子的。
只不过是不想被困在这全无自由的东宫之中罢了。
我愿意如他所愿,配合他演戏,让世人都相信,太子无德。
我甚至都想过,等圣上病好后,我便向他自请和离。
一对怨偶被困在高高宫墙之内,真真是没意思透了。
但是如今,我改变主意了。
就算他姬妾成群,与我死生不复相见,我都不会离开他身边。
…皇后深居简出,寿宴亦吩咐一切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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