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情却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兴奋。
陆遥是我们村最穷的懒汉。
那个年代,村子里的男人平均都一米七左右的个头,只有他,大高个,鹤立鸡群。
用村子里的话来说,这人懒长懒长的,要是不懒,个子咋能长那么高?
平时也不见他下地干活,整日就在村子里游手好闲,交一帮不三不四的朋友。
偏他脾气还坏,动不动就黑着脸要揍人的样子。
他眉毛浓,眼形狭长,鼻梁高挺,大家都说这眉毛长得就是会打老婆的,个子还那么高大,谁要是嫁了他准没命。
所以他今年二十六岁了,都还没娶到老婆,说不定要打一辈子光棍。
见是他说话,所有人都哄笑起来。
“陆遥,你想得倒美。”
“就是哈哈哈,这不会下蛋的母鸡,你娶回去干啥,莫不是寻思占点便宜,到时候就离婚吧?”
“你小子算盘打得倒精怪,也得看人家上不上你的当。”
大家哄堂大笑,说什么的都有,陆遥挑了挑眉,把手插到裤子口袋里,大步朝我们走过来。
“沈清—”陆遥凑到我面前,微微俯下身,对着我笑了笑。
“离婚后嫁给我,行不?”
我没说话,旁边的潘明已经跳了起来。
“呸!
你做梦!
你坑了我们家那么多钱,想就这么离婚?”
他对着陆遥伸出手。
“三千块!
当初沈清收了我们家三千块的聘礼,你要是想娶沈清,你把这聘礼钱赔我。”
话音一落,所有人都愣住了,偌大的院子里一片安静。
静了片刻之后,又仿佛一滴冷水入了油锅,满场沸腾起来。
“我的娘哎,三千!
这沈清咋那么值钱呢!”
“我当初就说他们家聘礼给得多,潘明他娘还说没多少,天呐,三千块啊!”
那个年代,万元户都是要上报纸的,三千块是一笔天大的巨款。
我看着潘明冷森森的脸,只感觉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去,沉到了脚底。
我家以前条件也不错,我哥是货车司机,那个时候,司机和工人一样,都很有社会地位。
直到那次,我哥给供销社送货,是潘明帮着卸的货。
两个人关系不错,卸完货,就去喝了一顿酒,谁料喝到一半,下起了大雨。
我哥醉醺醺地回到车上,这才发现车子后厢还有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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