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主...”

江六显然猜到了江成的打算,心中不免有些忐忑。

“会不会太冒险了?虽然这个女人家世、长相都是一流,但...”

按道理来说,江成的决定,他没资格反驳。

但这次...

为了傍上靳文,竟然要牺牲色相,冒险去勾搭那个不祥的女人。

家主为这个家,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了。

这次...更是冒着生命危险。

这让他,如何看的下去?

“嗯?”

江成微微愣了一下,嗤笑的道:“放心吧!我的命硬着呢,她还克不死我!”

另一边的江四也想说些什么,但见江六冲他摇头,便也不再多言。

“哈哈哈,以后在这濮阳,还要多多仰仗诸位了。”

靳文说着场面话,端起酒杯敬了众人一杯。

总的来说,靳文的目的就是敲打各大家族。

告诉众人,以后谁才是濮阳的老大。

众人虽然心中不忿,却也不敢表露什么。

毕竟,就算所有人都加在一起,可都没办法和靳文抗衡。

他这个县丞的位置,众人并没有放在眼中,畏惧的还是对方身后的家族。

靳家在兖州,也算是中小士族中的顶尖。

他们连士族都算不上,根本没有资格跟靳文抗衡。

...

是夜。

大伾山山脚下,韩浩正在营帐内查看着舆图。

“将军,找到他们的老巢了!”

闻言,韩浩抬起头,眼眸中寒芒一闪:“在哪?”

“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山头,属下已经派人在那里监视着了。”

“大概有多少人?”

“加上老弱妇孺,足有两千人!”

韩浩点了点头,随即下令:“带上两百人,跟我走!”

两百全副武装的士兵,跟在韩浩身后,直接上了山。

动静不算小,负责监视军营的探子,自然也发现了。

拔腿就跑,赶回去通风报信。

...

大伾山一处山头。

山林茂密,山林中有着十数个巨大的洞穴,足够数千人藏身。

此刻,一群身着麻衣的人,正在其中一个山洞里商谈着什么。

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,急匆匆的跑了进来。

“大当家,不好了!山下的官兵冲上来了!”

瘦小男子喘着粗气,脸上满是惊慌之色。

大当家表情一肃,还没来得及说话,三当家先兜不住了。

“大当家,咱们赶紧跑吧?”

“跑?”

大当家当即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
“往哪跑?兄弟们的家小都在这,你想往哪跑?”

“离开这大伾山,大家又拿什么来生存?”

大当家说着话,指了指周围的一众妇孺。

他们本是黄巾余孽,不得已才盘踞在这大伾山。

离开这里简单,但离开这里之后,又何去何从?

乱世之中,又何以为存?

“可是,若我们落到官兵的手里,怕是...”三当家依旧是一副惶恐的样子。

另一边二当家,则是一副凝重的神情。

“都说这个韩浩爱财,要不我们送点钱给他,打点一下?”

众人皱眉思索,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

“可是大当家,咱们都半个月没开张了,哪里还有钱给那韩浩啊?”

“是啊!”

听着三当家的话,众人都沉默了,他们这几千人,吃喝用度哪哪都要钱,每天的开销可也不少。

因为夏侯淳驻扎在濮阳的原因,他们这半个月,可是一单生意都没搞成。

再有个几十天,这山里的粮食,恐怕也要见底了。

到时候官兵不退,他们这些人又该怎么办?

“啪!”

大当家猛的一掌拍在石桌上,愤怒出声:

“敌人都打上门来了,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?抄家伙,先看看再说!大不了...跟他们拼了!”

“跟他们拼了!”

众人齐声应和,抄起武器,齐齐冲了出去。

...

此时,韩浩带着两百士兵,停在了山脚下。

面前的山峰,山势陡峭,密林遍布,易守难攻。

上下山只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过。

“确定就是这里了吗?”韩浩打量着眼前的山峰问道。

“禀将军,就是这里了,我们直接冲上去吗?”副将说着话,紧了紧手中大刀。

韩浩摇了摇头,他可不是来干仗的,要不然也不会只带这么点人来了。

不等韩浩解释,一个士兵跑了过来:“将军,山上有人下来了。”

韩浩注目望去,却见一群人出现在了山道上。

“敢问山下可是韩浩将军?”大当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。

“没错!正是本将!”

韩浩应了一声,在士兵们讶异的目光中,缓步走了出去。

“将军...”

副将刚一开口,就被韩浩挥手打断了。

“你们都在这守着,没有我的命令,谁都不可轻举妄动!”

说着话,韩浩脚步不停,继续朝山上走去。

“本将有一条明路要送于各位,就是不知道你们肯不肯走了?”

...

“韩将军。”

山洞中,大当家一脸凝重的望着韩浩。

“你说的这些,可当真?”

大伾山的大当家,名为卜已。

曾经是黄巾军中的小将,实力比之韩浩相差无几。

“大当家觉得呢?”

韩浩深吸了口气,极力的平复着躁动的心。

“大当家带着这帮兄弟,不容易吧?看你们似乎过得并不好啊!”

“哼!还不是形势所迫!”

被人戳中了痛点,卜已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。

“这几年来,老子带着这帮兄弟,蜗居在这山中,终日提心吊胆。”

“现如今,更是被你们逼得,快要饿死在这山中!”

“这该死的世道,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吗?”

“若是大贤良师没死,我们又何苦落到这般田地?”

“我们都只不过是一些,被逼无奈的百姓罢了。”

“若不是活不下去,谁又会选择这样的路?”

“...”

韩浩欲言又止,什么也没说,只是对于卜已的话,心中隐隐有些触动。

这些话说的都没毛病。

他自己以前不也只是一个打铁匠吗?

只是,路都是自己选的,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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